做梦
-ooc预警
-可能有很明显但本人看不出来的语法错误
-拉家常剧情,本意其实只是纯战友情
张佳乐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
窗外乱七八糟的霓虹灯和照明灯的光中夹杂些月光的冰冷,一同直射进房间,印在张佳乐的床上。
一瞬间的清醒却没让张佳乐分清梦境和现实,他大喘着气,末了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睛后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等好一会儿不再眼晕,看东西没有一道黄一道绿颜色乱七八糟的幻视时才缓过神来,一边手肘子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张佳乐舒了口气,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摸了摸放在旁边插着充电器的手机。
他按开锁屏。
两点半。
张佳乐盯着锁屏上的数字。直到那个末尾的“0”跳到“1”时,又将手机按了锁屏键随手丢在一旁,曲起一条腿,将下巴搁在上面撑着,望着窗外。
外面的黑夜被不灭的灯光照得有些泛着橙,和他刚睡下的时候没两样——张佳乐今天十一点就睡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两点半正是打本打得最爽的时候。而现在,都够他睡一轮觉的了。
张佳乐闭上眼睛,闷声干笑了两声。
他今年也才二十六岁,放在社会上来说确实正是朝气蓬勃时,可对于电竞选手而言,这已经快要接近职业暮年了。
张佳乐已经在考虑明天早上需不需要拿玻璃杯泡点儿菊花枸杞了。
张佳乐左手环在曲起的腿上,又往旁边胡乱摸着刚才随手扔到不知道去哪里的手机。摸到后又拿在面前按开锁屏。
从“1”跳到“3”了。
跳过2,可喜可贺。张佳乐心想。
张佳乐打开最近通讯扒拉着可以聊天儿的联系人。
最近的一次电话联系是两天前。
爸。
妈。
爸。
老林。
妈。
妈。
队长。
扒拉了许久,大多数都是爸妈,零星的几个是霸图的队友。
张佳乐啧了一声,点开了通讯录直接翻到最后。
S列第一个名字是孙哲平。
张佳乐毫不犹豫地点开,将电话打了过去。他并不担心会打扰到老搭档的休息,因为他知道老搭档现在估计在打本。
电话那头只是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
可能是夜晚太孤寂,张佳乐觉得即使那头的男声被冰冷的信号过滤了一遍,却还是让人感到亲切。
张佳乐将头脸埋在被曲起的腿顶起的被子里,过了几秒才喊了一声:“大孙。”
喊完后,他突然感觉到有些放松。
孙哲平:“怎么了。“
张佳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干啥呢。“
孙哲平:“打本。”
张佳乐:“和义斩那群富二代?“
孙哲平:“没,和兴欣。“
张佳乐:“……“
“你怎么在和叶修一起打本?!“张佳乐埋在被子里的脸突然抬起来,有些疑惑地朝电话另一头问。
孙哲平似乎手不空,切换成了外放。张佳乐听见了按键盘和点鼠标的声音。紧接着他听见孙哲平说:“偶然在副本门口碰见他了,他就拉我去打,“孙哲平顿了顿,”他打稀有材料呢。我顺带也看看。“
张佳乐呸了一声:“肯定是为了那把千机伞!他拉你当苦力啊!“
孙哲平笑了两声。这两声笑在安静的夜晚被无限放大。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孙哲平手没停,但听得出他还是分了些心来聆听FM 2.24——来自老战友的深夜深情频道。
“没,就做了几个梦。“张佳乐无所谓说道。
孙哲平:“……“
孙哲平无奈:“你做梦不找妈妈找老战友吗?“
张佳乐理所当然:“我觉得没有问题。“
孙哲平被这谜之理所当然自信呛住了,张佳乐自顾自地接着说:“其实找我妈也没什么用,我梦见的都是之前的一些事,我妈都不知道的。比如咱们刚出道……不是,刚第二赛季时,啥都不知道,就只知道要撑起百花,然后艰难险阻共患难的故事。“
张佳乐画风突变,从理直气壮讲歪理到深情并茂煽旧情。
孙哲平没说话。
“那时候我们多开心啊。有比赛就打,没比赛就练习,队员也好,经理也好,对手也好,“张佳乐回忆着自己的梦,低声笑了一声,”然后你就受伤了……你就走了。“
手机那头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孙哲平的呼吸声。
“我没有怨你的意思啊你别误会。“张佳乐连忙补了一句。他还是挺有良心的,怕煽旧情时自己随口一句勾起老搭档心口的那道疤。
孙哲平嗯了一声:“我知道。“
张佳乐松了口气:“我只是在想这样太可惜了。就是……就是……“可接下来,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张佳乐张了张嘴,好几个词在嘴边兜兜转转又觉得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就是可惜,之后的好多人只能从录频里看见繁花血景……知道落花狼藉……知道你。“
张佳乐觉得自己真不该说这话,煽情好像也不是这么个煽法。这嘴简直欠抽。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要哭了,何况孙哲平?
好在孙哲平是真男人,就算心里有个坎儿,也能直视。
孙哲平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个老妈子。他情不自禁地带着些哄孩子的语气对张佳乐说:“没办法,世事难料嘛。我现在也不好好地打着荣耀吗?“
张佳乐觉得安静是最容易放大情感的先前条件。怀旧使他鼻头有点酸:“你走了后,我本来想把百花带得更好,可是我还是丢下百花跑了……“
“我理解你,我懂你,我不怪你,没有人怪你。“孙哲平说道。张佳乐刚果断宣布转会霸图时,虽然他知道张佳乐的渴望并且十分理解,但他并不认为这个感性的男生也能很快的从对原队伍的愧疚脱离出来。这其实是孙哲平很担心的一点。
毕竟那承载着曾经两个少年最美好的希望。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是想得通的,只是还是有些难过。“张佳乐吸了吸鼻头,反过来哄着孙哲平,让孙哲平不由失笑。随即张佳乐也嘿嘿两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张佳乐突然不做声了。孙哲平等了一会儿,朝那边喊了一句:“张佳乐?“
张佳乐依旧没作答,双方就此沉默了一会儿。
“大孙。“张佳乐又把脸埋进被子,声音有些闷,传到孙哲平那里时已经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又怎么了?“孙哲平问。
“我想你了。“张佳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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